敛尽春山

日落山水静 为君起松声

永远在挣扎的人间

让眼睛钻过那些柔软薄纱、泛着水光的透明灵魂、锈迹斑斑的钢铁囚笼向外看,明明是一片无关任何情感的灰蒙蒙的天。


楼与楼之间好像是没有青年时代的。商业区的高楼林立之下,那样呆滞、憨厚、看似未开化的小房屋,我不知该算楼的幼年还算暮年。它们有暗红的屋檐,鹅黄的墙壁:暖色系的魔力就在于它总能抓住人们的眼睛,即使在黑白与灰蓝不分边际的现代都市,也如同湮远年代里雷电所带来的第一把火,饱含着生机与秘辛,拥有最原始的吸引力。


那边是烟囱,直指天际,苍白瘦削的女子……诗人是这样描述她的:“你这为资本所奸淫了的女子!”烟囱,伫立在静默之中,苍白瘦削的女子!而她已经为工业献身了。我们赚足了钱,开始享受生活,这时发觉天是不够蓝的,树是不够绿的。烟囱就此成为污染环境的头目、肮脏的弃妇。工人们摇摇摆摆地下岗了;烟囱,苍白瘦削的女子,失掉了她养育的孩子,在夕阳被厚重灰霾遮蔽的傍晚,最后一次放出那滚滚的白烟和白烟……它们幻想自己变成了云,太阳的裙裾、月亮的面纱。它们是从有毒的、一无是处的废气中生出的……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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